某交界都市不知名渣男

烂人烂死在这个烂老福特了。

梦生【兄妹】

 #一如既往的ooc
 #我知道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个细节,洋洋的左手其实是为了阿菁断的
 #不喜勿喷,自行避雷
  
  
  阿菁骗了很多人,真的是很多很多的人,她那么聪明,胆子又大,所有人都以为她真的是个瞎子。
  她走在街上,故意撞在一个男人身上,摸走了那人的钱袋。她不敢久留,便急匆匆离了城,行至一处人烟稀少之地,才慢悠悠地打开钱袋细数着今日的收获。
  钱不多,不过也够她用好几天了,她很久没干过这事,做起来倒也没手生,阿菁看着手中的钱袋,得意洋洋地想。
  她看够了,将钱袋藏进了怀里,又装作一副柔弱盲女的样子,竹竿在地上一步一轻敲,从小路回到了定居处。
  
  那是一座被浓雾包裹的城池,看起来有种说不清的诡异,四面的山都向内倾斜,如同要张开血盆大口将这座小城吞了去,让人心里直发怵,只觉无数鬼气扑面而来。
  外人见了这城,心里必然会觉得有些不舒服,可阿菁平日里便一直居住在此地,并未觉得有何不妥,只是怨那雾气太浓,伸手不见五指,若不是早就熟悉了回家的路,定是要被迷得找不到北的。
  一入城,却是与在外感受截然不同,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买菜女讨价还价的声音,硬生生出几分烟火气,那股子阴森的鬼气也全然消失不见,倒以为是到了世外桃源了。
  不过在阿菁看来,也确是和桃源差不多的。
  
  未至家门,就听见屋里传出的俏皮话和另一人没能忍住的轻笑声,阿菁顿时鼓起了腮帮子,气鼓鼓地跨过高高的门槛,张口就没好话:“你个坏东西,又缠着哥哥做什么?”
  屋内斜坐在矮凳上的少年听她这么说也不恼,只勾起了唇角,露出一对虎牙来:“小瞎子,我不过和道长说几句话,怎么就成缠着他了?道长你说是不是?”少年单手撑着头,复道,“你不认我是哥哥也就算了,还处处针对我,着实过分了些吧?”
  他撇着嘴,眼睛睁得大大的,看着当真是可怜得紧,可惜对面的白衣道人生来眼盲看不见,阿菁虽看得见却又刻意装瞎,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。
  “呸呸呸,谁要你这个坏东西做哥哥,我只有一个道长哥哥!”阿菁冲他吐吐舌头。
  “阿菁,不可如此,阿洋会伤心的。”那一直没说话的白衣道人开口劝道。
  “哼,才不会呢,他怎么会伤心,整天没心没肺的。”
  
  这二人是阿菁的哥哥,三人均无父无母,流浪在外,幼时相遇,彼此见着亲切,在一起也是互有个照应,恰逢义庄当时有一家老人死了,家里又没有其他人,便在这空出的房子里住了下来。
  三人就这样成了兄妹,不过,虽是兄妹,性情又是大有不同,大哥总是一身出尘的白衣,仿佛是不该存在于人世的谪仙,因他总是背着一支拂尘,又学过几年仙术能降妖除魔,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便叫他道长,一来二去,连自家的兄妹也开始这么叫了。
  二哥也是个没名字的,问他他也只说了一个“洋”字,便被唤作阿洋了。阿洋长得倒是俊俏惹人爱,又会撒娇,然而是个无赖的主,一出家门,吃个饭都能把人摊子掀了,名副其实的小霸王。
  阿菁的名字是自己取的,至于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她自己也忘记了,或许不过是觉得叫着好听吧。她机敏聪慧,长得娇小玲珑,看着也是个邻家妹妹的乖巧模样,实则性子泼辣,看谁不顺眼可以站人家门口骂那人半天词都不重的。
  三兄妹在义城住下后,一住就是十来年,外面江湖朝廷几多变迁,都殃及不到这远离人世的义城,倒也过的相安无事。
  
  阿菁不喜欢阿洋,她说不出原因,就是见不得他,对他是处处提防,平日里也是互相讥讽,言辞偏激,并不亲热。
  道长一直对二人的关系很头疼,却也无可奈何,毕竟与人相处这事,外人再怎么努力也帮不上忙,还是都得靠自己。若是阿菁不喜欢阿洋,那他自然也是无能为力。
  
  阿菁和阿洋年岁都不大,也都喜欢吃糖,道长每每外出,回来时总是要带一些,于是二人又在开始争抢糖了,不过阿洋生的高力气也大,阿菁又不得不装瞎子,定然是比不上的,二人争抢的结果无一不是阿洋大获全胜,阿菁就更不喜欢他了,好在揣进阿洋怀里的糖,也是多半进了阿菁的肚子,这么说起来,其实阿洋对阿菁也是极好的。
  阿菁嘴硬不肯承认,心里还是把阿洋的好一点点都记着了的。
  
  院子里有棵柳树,好不奇怪,每年只有春分这一日抽得新芽出来,一家人看着怪稀奇,一开始还以为是成了妖邪了,直到道长布阵做法好一番试探一无所获,才认定了此树是生来如此,让人不由得为之称奇。
  三人想着,便不约而同地养成了一个习惯,每逢春分这天,阿菁不出门到处疯玩,道长也不出门帮人降妖,都坐于树下,沏一壶茶,慢慢品着,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,看这树一夜枯枝成碧色,半日柔叶落尘泥。
  它的生命,短暂得让人还来不及好好欣赏,便又悄然凋零了。
  三兄妹看着它由抽芽走到叶落,本该是兴头来了便要说两句的,可就像是刻意避开它一样,谁也不开口提与之相关的话题。
  只是每到这日夜晚,阿菁总会做一个梦,梦里柳树下有一白衣道人负剑而立,白绸覆眼,仰首呆望着纤细的柳枝,神色是说不出的迷茫与悲凉。
  是道长?
  不,不是道长。
  那人分明就是道长的模样,举手投足间若有似无的仙气又哪里是旁人能学的去的?可阿菁就是下意识地认为,那人不是道长,是另一个、她无比熟悉的人,至于到底是谁,阿菁也不知道。终究只是个梦,模模糊糊看不真切,醒来也忘却了大半,自然也就没怎么去计较。
  
  有时候阿菁也会觉得有个无赖二哥也不错,至少不用担心有人欺负她。
  记得刚来义城时,年岁尚小,眉眼都未长开,在脸上挤成一个团子,又生来一对白瞳,不知多少次被人当面背后骂过小瞎子丑八怪,被说了不少闲话,阿菁虽想反驳,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生的不好看,比不上两个哥哥,对比之下更显得又瘦又小,可出生这事,亦不是她能决定更改,竟是委屈得要哭了。
  阿洋看她红了眼睛,更是出言嘲笑,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,看阿菁气的一张小脸红了个透,才抹了把笑泪,用他特有的甜腻腻的声音悄声附上了阿菁的耳朵:“你若被叫的不高兴,我教你一招,你把指甲留长些,日后谁再说你闲话,你就抓破她的脸,到时候一张脸上全破了,看谁还敢说你丑。”
  阿菁只瞪他一眼,也没了继续难过的心思:“你就会出些歪主意!”
  阿洋只笑笑,不答她。
  几日后,阿洋突然神神秘秘地拿出两颗糖,插科打诨让道长和阿菁吃下去了。未过多久,阿菁又独自出门去玩,上了街便吓了一跳,险些暴露自己能看见的秘密——街上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脸上长起了乌斑,那斑纹奇丑,长在人脸上,硬是叫人看了第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。
  这么一来倒也真的没人再说阿菁丑之类的话了,那些爱美的小姑娘更是放不下面子,突然长了这么一个丑东西,等于是直接毁了她们的脸,哪里还敢出门,如此看来,阿菁还算是清秀可爱了。
  阿菁看了觉得好笑,又不禁猜想,这般阴狠手段,莫不是她那无赖二哥出手?只是玩玩倒罢了,真害了人他可就罪大恶极了。
  阿菁思索着,也没了出门玩的想法,回去找阿洋去了。
  
  阿洋正躺在房顶的青瓦上晒太阳,翘着二郎腿,嘴里还叼着一根枯草。听得阿菁唤他,懒洋洋地应了一声。
  阿菁看道长不在家,这才放开了嗓子,竹杖在地上敲敲打打好一会儿,抬头向传来阿洋声音的方向看去:“喂,坏东西,村子里那事是不是你做的?”
  “嗯?你指什么?”阿洋假装不懂她在说什么,二郎腿一打一打的,神情甚是惬意。
  “少装傻!是你让村里的人都生了怪斑的吧?”
  “有吗?我不过去了趟河边而已,哪有去祸害村民。”
  他这么一说,阿菁便懂了,想是他在水里放了什么东西,这附近人家都是吃一条河的水,自然也就都得了怪病,他们之所以无事,怕是和几日前阿洋让他们吃的糖有关。
  阿菁平日里被嘲笑得多,也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,又怕阿洋下手没个轻重害了人,急忙又问:“不会害人命吧?”
  阿洋一听,笑了:“你瞎担心什么,不过就是一些花毒,效力也就身上长点不好看的东西,最多几日便会消了。怎么?不过瘾?能毒死人的药我也有,你要吗?”
  “呸,谁要你的东西!”
  阿菁冲他撇撇嘴,敲着竹竿转身走了,心里却是暖暖的,她这二哥没个正经样,素来也爱欺负她,没想到也是如此护短的,见不得她被别人欺负了去,一出手就是一个大大的下马威,让人忍俊不禁。
  
  三个人,一棵柳,一间屋,一座城,便似将天下全部的幸福都收了进去。
  
  变数发生的那天,阿菁追了一只喜鹊出门,半路被飞远了没能捉到,怏怏地回了家,正要开口抱怨,就看见一身黑衣的人一剑刺穿了阿洋的身体,顿时僵在了原地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  道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,白衣被染成了红色,阿洋身上也中了数剑,眼看着就要咽气,见了阿菁,动了动唇,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。
  阿菁只觉得顿时有无数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,脑子里乱成了一团,仿佛随时要炸开,那些熟悉的脸做着的不熟悉的事,一张张让人心碎的画面从眼前快速闪过,阿菁突然很想吐,头脑昏涨得想吐,恨不得彻底晕过去。
  
  她在做梦,做一个美好的梦,做一个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的梦。
  可她必须醒过来,她的魂魄碎了太久了,好不容易才修补好,若是再醒不过来,就真的永远没有能够醒来的那天了。
  黑衣人看着她,也不催促,擦去剑上的血迹,收入鞘中抱剑靠在墙边。
  他在等,等她接受一切。他本不想用如此粗暴的方法,但是她陷得太深了,不这样她永远都不会自己醒过来。
  
  阿菁什么都想起来了,当初在义城发生的一切,道长和薛洋根本就不是她的哥哥,薛洋做过的那些事……给道长带来的痛苦……全部都想起来了。
  她讨厌薛洋,从一开始就讨厌他,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后更是憎恨他到了极点,明明是这样的……明明应该是这样的,可是为什么在梦里,她还是舍不得将他忘记?为何……
  
  她知道的,她应该是知道原因的。
  道长死后,她在义城躲了薛洋那么多年,可是凭薛洋的手段,真要把她挫骨扬灰何其容易,他却没有下手。
  以前也是,每次被人笑话了,之后那些人总会莫名其妙地就倒了大霉,当时不知是何原因,如今想起来,怕也是薛洋的手笔了。
  他竟从那么久以前就一直护着她了。
  魂魄彻底破碎前的记忆,停止在薛洋的一声“还给我”。他第一次说这话,是蓝忘机夺了装着晓星尘残魂的锁灵囊,可第二次,是为了她,为了指引蓝忘机攻击他,被他打碎魂魄的她。她眼睛瞎了,看不真切,但是也能感受到一些,感受到他在争抢自己的碎魂,那一句“还给我”,是对同样想收集她碎魂的魏无羡说的,随后便是……白光闪过,他的手臂与身体脱离,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……
  那一臂,不是为晓星尘断的,是为她,为了这个碎了他做了三年的美梦的人。为了这个讨厌了他三年的小瞎子阿菁。
  
  阿菁不明白,很不明白,像薛洋那般的恶徒,又为什么会想留下一个一心想要害自己的人?她没读过书,也没办法解释其中缘由,就像没办法解释自己到底对薛洋怀着怎样的感情。
  
  她不懂的太多了。
  她不想懂的也太多了。
  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重看魔道祖师,才发现洋洋断臂其实不是为了晓星尘,最后那句“还给我”也是说让魏无羡把阿菁的残魂还回来,平心而论,我觉得洋洋对阿菁还是真的挺不错的,就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,两个人争吵拌嘴也都是亲近的表现,所以脑子一抽给【梦生】加了第五章。
  没错,黑衣人不是宋岚是拂雪,宋岚不能进入阿菁的魂梦里,前面拂雪章有说。
  
  
  
  

评论

热度(65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