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交界都市不知名渣男

烂人烂死在这个烂老福特了。

梦生【降薛】

 #一如既往的ooc
 #我想给洋洋一个完美温馨的结局
 #不喜勿喷,自行避雷
  
  少年已经忘记了是从何时开始流浪的,只知道自从有记忆开始,他就一直是一个人。他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,就像他存在于这世界一样理所当然。
  少年穿着很脏的破衣服,是在垃圾堆里翻出来的,粗略洗过之后勉强能够驱寒——也仅限于冬日来临之前。
  他总是很开心的样子,就算被其他孩子欺负,也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的命运。
  
  少年很开心,今天街角的老婆婆给了他一个肉饼,对于无父无母浪迹街头的他来说,这是相当奢侈的享受。
  他拿着肉饼,有些舍不得吃,可是也没有其他可以果腹的食物,少年犹豫着,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,满足的表情像是在享受人间最顶尖的美味。
  没等他吃上第二口,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姑娘出现在墙角,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中的肉饼,又不敢靠近,怯生生的样子像一只小鹿。
  听到她肚子发出的怪叫,少年轻笑出声,将肉饼一分为二,其中大的那一半给了小姑娘。
  小姑娘也是饿极了,本想拒绝,却在摇头的一瞬间肚子又接连不断地打起鼓来,最终没能忍住,红着一张小脸向少年道了谢,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   少年见她这幅模样,看看手中剩下的半个饼,犹豫着,还是咬牙忍住了饥饿给了她,小姑娘这次是再怎么也愿意收下了,再次道谢之后就急匆匆跑远了。
  
  有路过的野狗,断了一条腿,许是偷吃被抓到了吧,对那些店主来说,偷食的人和狗是没有区别的,无非就是落得这么个下场。
  少年看了于心不忍,将剩下的半块饼全都喂给了它,看它吃的开心,就像自己也吃饱了一样满足。
  野狗勉强得了果腹之物,伸出粉红色的长舌头舔了舔少年身上的伤口,温热的触感让少年觉得痒酥酥的,和它玩闹了好一会儿它才停息下来。
  
  少年乞讨得到的为数不多的钱,被长得虎背熊腰的孩子抢去了,他是真的饿了,看到街对面摊子上那一盘冒着白烟的可口点心,忍不住就咽了口口水。
  那是一个很有名的店,卖的点心特别好吃,少年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好吃,不过大家都这么说,他也就一直这么相信着。
  本就不是多大的年纪,也不会掩盖情绪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很想吃那点心的。
  街道上十分喧嚷,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市井之地浓重的烟火味里,那点心似乎也更加诱人了。
   可是他没有钱,再美味的点心放在眼前也只能眼巴巴看着。
  坐在店里的一个男人看见了他,向他招招手,少年左看右看,确定是在叫自己,才慢慢走了过去。
  男人一脸和善地对他笑:“孩子,想吃点心吗?”
  少年点点头,不疑有他。
 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少年身前,指了指远处的另一家店:“你帮我把写封信送到那个穿青衣的人手上我就请你吃点心怎么样?”
  少年没想过能有这样的好事,正要点头答应,那封信就被另一只手夺去了:“不过就是三两步的距离,常家主还要劳烦别人吗?莫不是情书?可我看对面那位也是男子吧,难道……常家主还有龙阳之好不成?”
  
  是像糖一样,听起来非常甜的声音,隐隐带着三分嘲弄,一副小流氓做派。
  少年对黑衣人的第一印象莫过于如此。
  
  “你!你是何人?你可知我……”
  男子话未说完,黑衣人反手抽出长剑,猛然插在木桌上,恰是停在男子两指之间,仅有咫尺之遥便是要见血光。
  男子吓得闭了嘴,大气也不敢出一口,黑衣人却笑了,声音如同鬼魅:“常慈安常家主,我这个人呢,不喜欢和人废话,你是自己滚远点呢,还是让我把你丢远点?”
  他说话间,虽然笑容满面,目光却满满都是杀意,仿佛眼前的人和他有血海深仇。店家这类事见得多了,也懒得管,只求不要砸了他的小店便谢天谢地了。
  常慈安被黑衣人眼中的煞气惊得浑身瘫软,竟是半晌一动也不敢动,待好不容易回过神,才慌乱地撒腿就跑,好似有厉鬼在身后逐他一般。
  
  黑衣人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,三两下就将信封撕了个干净,待眼中愤怒散了,才低下头看着少年。
  少年也是被他之前的举动吓了一跳,不过到底是天生地养,平日里这种事见得也不少,倒是没怎么害怕。
  他也是这会儿才看清黑衣人的相貌,清朗的眉目,一对金色瞳仁,挺鼻薄唇,左脸有赤黑的纹,竟是个出奇俊美的人。
  黑衣人也就这么和少年对视着,眼中失而复得的喜悦根本无法遮掩,他看着尚且一脸稚气的他,突然就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。
  少年这下可是真的被吓到了,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人此刻突然就红了眼眶,他又见不得别人哭,也不知道该怎么哄,顿时慌了手脚。
  黑衣人本来是想哭的,见他难得这幅手忙脚乱的样子又不由得转笑了,不曾想当初的他,竟是这么一个纯真模样。
  
  “要和我一起吗?”黑衣人向少年伸出一只手,脸上端起了最是干净发自心底的笑。
  他笑起来的时候原本的邪气全都散了个净,眉目就显得更加动人,少年才发现他竟还有一对孩童似的虎牙。照理说,他是不该信一个陌生人的,可他也说不出缘由,就是对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,总觉得如果是他的话,就没问题。
  于是少年握住了黑衣人伸开的手。
  “好。”
  
  黑衣人自称阿灾,带着少年在山上住了下来。
  阿灾也不见做工,只是有时会一整天见不到人影,回来时腰包鼓鼓的。 有时还会带他下山去玩,最重要的是,阿灾也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他喜甜这件事,几乎日日都能得到一颗糖。
  糖自然是极甜的,简直甜到了少年的心里。
  少年不在意他是做什么的,他相信阿灾,从一开始就没有有过阿灾是坏人这种想法,在他看来,阿灾的一切都是好的。
 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阿灾这样对他好,住温暖的屋子,穿干净的衣裳,不用为饿肚子发愁,这在以前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。而且阿灾那么温柔,不管是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,答应了的事也一定会做到。他甚至怀疑,就算他说要天上的月亮阿灾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他。
  
  世界上怎么会有阿灾这么好的人呢?为什么阿灾要对他那么好呢?少年不明白,他们明明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,根本没有被阿灾这样掏心掏肺对待的理由啊。
  他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,听到这个问题,阿灾只是露出了一个他看不懂的苦涩的笑容,神色温柔:“因为,你是阿洋啊。”
  是我最重要的、最无可替代的阿洋。
  每次问到这样的问题,阿灾脸上都会有一闪而过的悲伤,少年便不再问了,他不想阿灾伤心。
  理由也不重要,他现在唯一的愿望,就是能一直一直、永远和阿灾这样生活下去。
  
  少年没得到过什么东西,因而突然得到这样的幸福就拼命想要紧握不愿放手,阿灾看在眼里,只觉得又好笑又心疼。他不会给他承诺,他知道承诺是再脆弱不过的东西,不过,他会用行动来证明,证明自己不会离开他,这一次,他会保护好他,不让任何人伤害他。
  
  冬去春又来,叶绿花始衰。
 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,少年也在一天天长大,远离尘世,他无忧无虑,天真烂漫,面容逐渐和阿灾记忆中的那人重叠,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性子,有时候静静地看着少年,阿灾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很长的梦。
  少年越来越依赖他,离开他一会儿就会不安。
  面对这个不染一丝尘埃的他,阿灾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,近在咫尺的人就像虚幻不实的泡影,连拥抱都不敢用力,生怕一个不小心,少年就会从他身边消失。
  离他从前遇见晓星尘的时间越来越近了,阿灾越来越害怕,渐渐变得焦躁起来,甚至不让少年离开他半步。
  少年记忆中的阿灾,永远都是温柔的,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护着他,不让他受哪怕一丁点的伤害。可此刻的他,却是双眼隐隐有红光环绕,身上的煞气怎么也掩不住。
  少年被吓到了,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他生气了,他虽已是不小的年纪了,心智却仍旧停留在幼儿时期,大颗大颗的泪珠子顿时就落了下来:“对不起、对不起阿灾……我不下山了,不下去了,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?”
  阿灾见了他落泪,这才清醒了三分,心底把自己暗骂了个狗血淋头,揽过少年轻声哄道:“不会不理阿洋的,是我的错,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,阿洋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。”
  
  算起来已经连屠常家的时间都过了,预想中的一切都没发生,阿灾这才终于愿意相信少年的命运已经改变,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  
  七月半,鬼门开,山下集市却是异常的热闹。按照这边的习俗,这晚该是要为离人放河灯的。
  少年之前就缠着阿灾做了一个特别大的莲花河灯,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么大,少年但笑不语,却是怎么也不说缘由。
  阿灾看着少年在灯火中穿梭,远远地冲他招手,唇角就不禁扬起了。
  已经不奢求更多了,只要能继续这样,不被任何人打扰,两个人永远这样生活下去,就已经足够了。
  少年极认真地一笔一笔用不怎么好看的字在竹纸河灯上写下一句话,倾身蹲在河畔,手指只消一松,巨大的河灯便会随流水流去远方。
   少年回过头,好看的眉眼中笑容突然凝固,整个人在恍惚间仿佛一夜长大,目中无喜无悲,启唇却是唤了一声——
  
  “降灾。”
  
  降灾心中一震,他是从未告知过少年他的真名的,也不可能有人会识得他,轻飘飘的一句话,将他七八年的自欺欺人分毫不差地全然击碎。
  原本喧嚷的集市猛然间就变得安静而遥远,天地间就像只余他二人。
  
  “降灾,不走吗?”
  薛洋还是那个薛洋,邪气的笑,勾人的眼,惑心的嗓音,和他记忆中的他一样。
  “不走的话,可就再也走不了了。降灾,你不走吗?”
  薛洋的话没头没尾,降灾却并不觉得难懂,看着那特意为送他而准备的河灯,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涌入心头,几经流转,却是摇摇头。
  他还有那么多的话想对他讲,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迎来分别,他还——
  不愿醒来。
  
  “说好一直都会陪着你的,少了一分一秒,都是言而无信。”
  降灾伸手将薛洋揽入怀中,温柔的笑在他唇角晕开。薛洋被他一拽,拉着河灯的手不自觉就松了,莲花河灯飘摇着,逐渐融进了灯海中,成为遥远又模糊的一点。
  薛洋未发一言,伸手回报住了他,露出一个甜笑。
  
  “嗯,约好了。”
  
  黑色的长剑上红光黑气流转,不安地颤动着,剑身嗡鸣作响,强烈的煞气让人不敢近其身三丈之内,却终是四下散去,归于平静。
  白衣的剑灵瞳仁微缩,脸上神色难明,长叹一口气,仰面凝望着是漆黑如墨的夜空:“果然如此么……当真是……唉。”
   他透明的手指轻擦过黑色长剑的剑身,摇摇头,抬眼没有再去看。
  
  已经,不过是一件死物罢了。
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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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洋洋那么可爱宠着他不好吗?这是个小甜饼!不许反驳!降灾是剑所以不存在刀子!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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