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恶友】牡丹花下不逢君
＃一如既往的ooc
＃最喜欢兰陵组在一起的感觉了，恶友恶友，终究还是友
＃不喜勿喷，自行避雷
苏悯善回来的时候，金光瑶正坐在花园中，看着满园怒放的金星雪浪，脚边的茶壶碎片还未来得及清扫，茶水的污渍在衣袍上留了痕迹，他却浑然不觉。
花开的艳丽，大朵大朵的，极尽风华。只是看花的人的心思，却明显不在花上。
看到苏悯善惨白的脸色和一身狼狈的风尘，他就明白了今日心神不宁的理由，怕是和那不听话的白眼狼有关吧。
金光瑶脸上难得没有挂着那雷打不动的假笑，苏悯善深知那人对他的而言的特殊性，也不多言，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就径直走在前面带路。
二人之间早就有了无形的默契，不需要那么多虚假的形式，更何况，金光瑶现在也没心情在意那些。
看到密室里只吊着一口气的薛洋时，金光瑶竟不自觉攥紧了双拳。
以最简短的方式说明了事情的大概经过，苏悯善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人，低下了头:“宗主，是我无能，没能救下薛客卿……”
“这不怪你。悯善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，去处理一下伤口，且先……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吧。”
苏悯善复行了礼，最后瞥了床上已经只见出气不见进气的人，转身出了密室。
金光瑶移步至床边，打量着他的小流氓如今狼狈落魄的模样，眼里心里俱是酸楚。
“你这样子，哪里还有当初那个夔州一霸半分意气，你不是最惜命了吗？我让你量力而行，你偏偏要去招惹那蓝忘机，如今倒好，落得个如此田地，可是遂了你的愿罢？”
一番冷嘲热讽的话出口，还没等薛洋开口反驳，金光瑶反倒先怒了，谦谦君子的做派尽被抛却，像个孩子一样歇斯底里:“我早就同你说过，宁可得罪小人，莫要得罪君子，你偏生去屠了那宋岚的白雪观！即便你屠了十个常家，我也能护住你，可你硬要去招惹君子，偏要做我护不住你之事！”
金光瑶也是气上了心头，哪里还有半分仙督该有的样子，一双凤眼中仿佛燃了火:“义城三年，我找了你那么多次，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杀了晓星尘，却又只顾玩闹狠不下心下手，该狠心时不狠心，不该狠心时又胡作非为，你不忍心，人家未必就不忍心。我告诉过你的，不要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，你偏不听，结果呢？！”
薛洋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慢，别说反驳，连话都说不出一句，也就任金光瑶骂着，眼中的光早就散了尽，如同行尸走肉。
他还活着，却和死了没什么分别。
金光瑶骂不出来了，那些无数次想要冲出口的话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。
薛洋整个人都成了红色，断臂出了大量的血，他身上还是穿着扮作晓星尘的那身白衣，白衣染血，触目惊心。看得出来苏悯善给他做过简单的包扎，但他想必也知道，自己救不了薛洋，别说是他，哪怕是金光瑶，也是救不回他了。
白色不适合薛洋。
尽管他一身白衣确实有三分尘埃不染的模样，金光瑶还是觉得白色不适合他。就像薛洋本身，即便笑得再怎么无邪可爱，也终究是成不了那一方谪仙。
金光瑶也不顾薛洋身上的血污将他干净修长的十指弄脏，竟就这样给薛洋更起衣来。
刺目的烫金，白丝的花瓣，如他所想，还是这一身金星雪浪看着最是入眼。尺寸是十一年前薛洋的身量，如今却也不显小，腰封一束，反倒长了三分。
——不曾想竟是瘦了这么多。
金光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，他生来护短，他护着的人，便是一点委屈也舍不得让受的，从前的聂怀桑如此，金凌如此，薛洋亦是如此。哪会想到就为了一个晓星尘，小霸王就改了性子成颠成痴？
好说歹说劝了他那么多次，结果还是为一个不喜他的人送了命，值得吗？他本是那么惜命的一个人，却生生为了一个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的人丢了一切。丢了心，失了魂，丧了命。
值吗？ 金光瑶觉得不值，但他不是薛洋。
他并非不知薛洋的想法，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，不过是走了相反的路罢了。
金光瑶又想起曾经薛洋的戏言，母亲被金光善视如草芥，众人也皆道一声“娼妓”，唯有薛洋笑的直不起腰，用甜腻的声音说得混混会说的浑言恶语，初时不过是权当少年人的玩笑话，直到后来那些嚼舌根的人赤红长舌全成了薛洋的茶料，才发现原来薛洋此人，竟也是极为护短的。
分明是自己怎么被骂也未曾在意过的人，却又最是见不到别人说他是“娼妓之子”。倒是让他哭笑不得。
金光瑶不愿看到薛洋如今这幅颓唐的样子，但凡薛洋自己有哪怕一丁点求生的想法，凭他的手段，也未必就不能好好活下去，可他不愿。
他累了，真的是很累了。
薛洋身上伤那么多，该是很痛的，他却连出声呜咽的力气也没有了，失血死亡是个缓慢的过程，在身体彻底断绝生机之前，他的心早已先一步死去了。
金光瑶不忍再看下去，恨生缓缓出鞘，一双手颤抖着，片刻之后握紧了剑柄，一出手就没有留情的意思，鲜血飞溅而起，将他自己也染成了红色。
“成美，忘川河畔，孟婆桥上，你且待我，他日魂归地府，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共走，可好？”
他将薛洋的尸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，捧了一撮骨灰放入随身的囊袋中，脸上清泪一滴落下，回过神再去看却又是那个人前永远谦逊有礼的仙督。
知他识他懂他那一人，已是魂归阴司，他还是那个一世敛芳的金光瑶，他还是必须带着微笑的假面。
他金光瑶一生，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，父一人，兄一人，妻一人，子一人，师一人，友，也不过唯薛洋一人。
纵他十恶不赦，纵他鬼神不渡。
终是恶友。
观音庙下，凶棺封了恩仇，金光瑶最后一念，莫过于是一句对不起，那日恨生染血立下的承诺，怕是永无赴约之时了。
刀山，火海，十八层地狱，得让你一个人独走一遭了……
薛洋赎了罪，或许还有再世为人的机会，而他金光瑶，便是永生永世不得善终了。
金星雪浪仍旧怒放着，如同昔日园中一人淡笑饮茶，一人打叶弄剑时一般，可从前的人，却又是再无相逢之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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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写偏了，完全不是想要的感觉，我这渣渣文笔是没救了。
我觉得如果按照原著来，恶友就是恶友，再怎么互相利用，一个“友”字还是对得起的，薛洋自从成为金家客卿，可以说做的坏事虽多，大多数也还是为了金家，直到死也没做过对不起瑶妹的事。而且也能看出来薛洋和瑶妹其实都是相当护短的人，瑶妹被聂明玦骂“娼妓之子”的那次争执，最开始就是因为瑶妹不肯杀薛洋，而嚼过瑶妹舌根的人，薛洋也没客气过，番外里本来薛洋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瑶妹处理何素，结果何素一说娼妓之子薛洋秒秒钟就把人舌头割了，如果这都不算爱（呸，是友谊），我是不是要把这人生重来。
半生共恶尽，一个“友”字绝对是担得起的，恶友对外确实无法原谅，我也从没想过要给他们洗白这个问题，恶友不需要洗白。
正因为不是白，正因为半生恶尽，才更显得有人情味，才更像活生生的人，不完美的他们才是最好的他们，才是我最喜欢的瑶妹洋洋。
恶友真好，我站恶友一辈子。
关于瑶妹那句话，其实我脑残想了一句洋洋的回答，前半句很傻屌，后半句我想哭。
瑶妹:“成美，忘川河畔，孟婆桥上，你且待我，他日魂归地府，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共走，可好？”
洋洋:“不好，我一走，就再也等不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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